1. 为何不安:没有源头活水的保障,源头渐见枯竭,即使大科学发现,大富贵,也不能使人心安,因为不知道所谓发现富贵是不是像中彩票一样。在这种情况下,越大的发现越促使发现者去更忘乎所以地工作,来验证发现“我”的正确性。近年来的中国科学家富人颇有这类情形。进可攻,退无可守。
2. 思维与认识:庄子曰:“人有能游,且得不游乎?人而不能游,且得游乎?(《外物》)人类的思维能达到多远,人类就会达到多远,而不能再前进一步。思维要能走得远,先要“我”做好准备。这个准备不能是“成心”,这样的人见到了新东西,就迷惑,无所适从,有意无意地视而不见,甚至反对。所以要虚其心,虚则能得。《六祖坛经》中禅心指月,就是六祖的“我”,彻底地准备好了,所以他不识字,听经却可以随听随解,如同故地重游——新在哪里,旧在哪里?
3. “我”之所在:“我”不是社会的我,生理的我,不是脑,也不是心。道家,佛家,儒家诚意,基督教的因信称义,存在主义,自我实现等等,都是基于这个东西。但这个东西,只能“我”冷暖自知,不能由别人拿来给“我”。“我”每个人是不同的,但最深处是相同的。读古人书,能够有所感悟,是因为有相同的东西在共鸣;否则这些书在脑子里只是如同耳鸣。顿悟渐悟都是方法,不是“我”,“我”并不在乎这些方法。
4. 有的科学家也认识到这些道理:海森堡说“...这个世界的外表图像在不断变化,...。在这样的时代,人们不会想到精神世界所起的变化。...虽然如此...人类思想和愿望的缓慢变化,其重要性不亚于那些一次发生的重大事件。而如果在任何一个精神领域里逐渐完成了一个永久而彻底的变化,那么这个变化,对于将来在整个范围内认识这个世界,也有它的重要意义。”很可惜,他以及后来有类似观点的人,似乎都没有读过《庄子》。
以上是粗略的几点,大多是转述前人,而所有的都源自《庄子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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