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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的文化下一步往哪裡走？
中國的傳統文化有許多問題已是不爭的事實。爭論的焦點在於，我們在多大程度上
推倒中國傳統文化？是完全推倒，還是部分推倒？如果完全推倒是不可能的，那麼
哪些部分應該推倒，那些部分應該保留？更重要的是，那些東西是文化的“骨架”，
哪些是文化的“毛皮”？如果我們能認識達成一致，那些是該引進的部分，則順理
成章了。
要回答以上的問題，我們首先要對中國文化目前的本質有一清楚的認識。我們必須
看到，中國傳統文化本質上是一“感性文化”。“感性文化”的基本特徵是，文化
的核心概念，與我們生活的“直接需要”，息息相關。不論把這些主要特徵歸結為
“世俗”也好，“物慾”也好，“直觀”也好，“吃喝”也好 - 他們的共特點是，
這個文化關注的僅僅是“眼皮底下”這點事。和西方現代國家的文化比較起來，中
國的傳統文化，既不高雅，又不神聖，更談不上理性與邏輯特徵。中國文化的這種
狀態，顯然是與中國在當代世界上的掘起的地位，極不相稱的。
要引進，要拿來。中國文化今後應該走那條路？這個問題就刻不容緩地擺在中國人
民面前了。中國傳統文化與現代歐美文化重大的差別有兩點：一，中國傳統文化中
沒有理性邏輯的部分；二，中國傳統文化中沒有神聖的部分。
我覺得，似乎沒有人反對中國文化應該引進理性邏輯的部分，這也應該包括文字的
改革。因為這個理性邏輯部分，與科學緊密連接，與民主，法制，人權，自由，緊
緊連接。中國文化的這條路，是與世界民主自由的趨勢一致，在今後，就像一百年
前中國人廢除帝製成立共和，恐怕是無人可以阻擋，只是時間問題。很明顯，當權
者和民眾，都要保持已經得到的利益，都要使既得的利益合法化。在今天的中國，
不論當權者還是民眾，無人希望“革命” - 從這個意義上說，中國的政治民主，也
許會比一般人預料的來的快些。
這第二點，“中國傳統文化中沒有神聖的部分”，是一個很棘手得問題。它棘手在，
中國是一個長期基本上“不敬鬼神”的民族。因此，反對者堅持沒有必要在文化中
引進“神聖”的概念。贊成者力舉“神聖“是理性邏輯的基礎。沒有“神聖”的概
念，理性邏輯不能紮根與中國新的文化之中。
看來，多數中國人更希望把理性邏輯引進，甚至加上語言的改革，進行消化，而與
西方的“神聖”概念分開：只要邏輯理性在中國新文化中發展，不會受到“神聖”
觀念的干擾，中國人何樂而不為呢？
我唯一的擔心是，中國人是否又在新文化的建立中“走捷徑”，“耍小聰明”呢？
最後如落個事倍功半，我們是否有又重蹈覆轍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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